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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不是一个字。”
他皱眉，“妖族无人教你们识字吗？”
千秋尔大口咀嚼鸡肉，嘴上腾不出时间说话，只睁着一双瞳仁干净的眼看他。
段凌霄倒杯茶，指尖蘸水，一笔一画，缓慢而沉静，将字写得端正分明，生怕她看不出似的。
“分别是这两字。”
他点点左边，“这才是我的名字。”
“不一样的吗？”
“一个宝盖头，一个雨字头。”
段凌霄摇头，指尖蘸水，又写一次，“你仔细看着。”
千秋尔还问：“不一样吗？”
段凌霄双手压上桌面，微倾身：“哪里一样？你们妖族不去学堂吗？”
“莫要污蔑我们妖族，当然是要去的！”
千秋尔气哼，“不管这个宵字了。”
“...你方才说霄这个字，脑中是哪个字？”
他却不放过，与她四目相对，指尖依次点过桌面两字，“这个，还是这个？”
千秋尔眼角下垂，觑了一眼，有些心虚。
“写给我看。”
他倒杯新茶，推给她。
千秋尔微笑接过，竟是一饮而尽：“多谢恩公，吃得咸着了。”
“...我是看你咸着，才给你的吗？”
千秋尔眨眨眼，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恩公闲着了。”
“...你！”
段凌霄听出她揶揄，本欲发作却气笑出声。
这一笑，竟就止不住了。
他生着一双线条净洁，走势利落的内双眼，因着皮肤冷白，面无表情时很是高寒锋致。
此时，那双眼弯弯笑起，眼旁好似有月华流淌，又如春雪消融。
他竭力克制着，以拳抵唇，只闷声低笑，但肩膀仍旧起伏不停。
那双浓郁睫毛垂落，半掩黑融融的眸子，更显无害纯良。
千秋尔瞧他笑起来毛茸茸的可爱样，微叹息。
这一个小小少年，怎么总摆出老气横秋的古板模样呢。
“小千，”
他掀眼看来，眼梢还带着残余笑意，这一声便很有几分温柔，“日后莫要总喊我恩公，称呼姓名便可。”
千秋尔想了想，蘸水写下一个段字。
“那我就喊你阿段...”
“你两个孽障竟在此处！”
平地一声怒吼，打断闲日悠悠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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