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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心的伤口迸裂，血一滴、一滴顺着尾羽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淳于素僵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直到归寒烟将那羽箭甩了出去，她方才如梦初醒般，跌坐在地上。
“看来归姑娘不但身手好，更有一副菩萨心肠。”
“她不是你的手下吗？”
归寒烟不理会他暗含讥讽的话语，冷冷问道。
“办不成事的手下，要来何用。”
归寒烟愤而转身，“你凭什么主宰他人生死？！”
可话音未落，一只苍白却青筋暴起的手蓦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直将她按在了墙壁之上。
归寒烟吃痛，两手紧紧扒住那只手腕，却不能撼动其分毫。
眼见归寒烟的脸色因窒息而逐渐涨红，那只手的主人——雪公子此刻却优哉游哉地隔着帷幕对归寒烟耳语道：“凭什么？就凭我掐死你，如掐死一只蝼蚁。”
淳于素在一旁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后立刻赔罪道：“阁主息怒！
是属下无能，没能拿回金匮令，还请阁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雪公子闻声转过头去，略带怜悯地看向她，“你该感谢她。
若没有她，此刻死的便是你。”
淳于素闭上了嘴，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看向濒死的归寒烟。
她的手一点一点移到孤鸿鞭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忽而，一道声音打破了此间令人窒息的氛围。
“阁主，有客人求见。”
通报的侍女完全没料到此刻暖阁内会是这番场景，甫一进门便被吓得不敢说话。
雪公子被扰了兴致，不悦地看向侍女，幽幽问道：“什么客人？”
那侍女结结巴巴回道：“是……是千机鬼手，沈半青。”
钳住她脖颈的桎梏终于放开，归寒烟立刻倒在地上剧烈地呛咳起来。
她方才隐约听到了师傅的名字，可是她师傅怎么会来这里？！
片刻后，那侍女引着一位头戴玄冠，身着云帔青褐法袍的女人进了暖阁。
那女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正是沈半青。
她一进来，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靠坐在墙角的归寒烟。
而后移开视线，对雪公子不卑不亢道：“徒儿顽劣，惊扰了阁主，总归是我这个做师傅的管教不严，我这就代她向阁主赔罪。”
说罢，她便以道士身份，对着雪公子行了一个作揖礼。
“师傅！”
归寒烟想要阻止，可刚哑声唤了一句，立刻又咳嗽起来。
雪公子稳稳坐着，受了这一拜，还不忘打趣道：“当年名震江湖的千机鬼手这么多年没有半点消息，原来，是去修道了。”
沈半青笑了笑，只道：“武林中人抬爱，才有几分薄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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