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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鼓起了眼睛,一副你敢那老子开涮的神情,柳尚义急忙解释:“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今日领着手下盘查北居贤坊,开始也算顺遂,后来敝属贾钺发现了租住在一个院落的十余商贩路引有假……”
经过这几日相处,丁寿已然明了那贾钺便是柳尚义身边书办模样的人,且此人在江湖中还有些名号,唤作什么“圣手书生”
,专擅作假文书印信等物,二爷初闻时还暗道柳尚义招揽了这么个造假贩子在身边,不是引狼入室么!
“许是嫌官办文书麻烦,为图方便钻了空子,”
丁寿倒是没有怀疑贾钺眼力,此人既擅造假,想来识假的手段定然不差,只是几份假路引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案,那些往来行商归期不定,非让人家定下返乡时日也实有些强人所难,只是随口道:“解到衙门去问明来路,罚上几两银子,再打几板子惩戒一通开释就是。”
“下官初时也是这么想的,谁料那些人一听要将他们解往衙门,立时当街露刃行凶,还伤了好些军士。”
“嗯?”
丁寿不得不慎重起来了,白日行凶,杀伤官军,这可不是等闲穿窬之盗敢干的事,沉声道:“可查出什么根底?”
柳尚义懊恼摇头,“歹人凶顽,不甘就缚,始终负隅顽抗,故而……未曾留下活口。”
“悍不畏死?”
丁寿心中更是忐忑,喃喃道:“此等死士绝不是等闲盗匪,会不会是王大川那班人?”
“经杨校辨认,并无王贼党羽。”
柳尚义又道:“搜遍尸身,除了每人身上这条白布外,并无其他异处。”
丁寿又将那白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究没发现什么异样,“这就是一条平常布样,质料也薄了些,藏不下什么暗码印记,莫非……”
丁寿突然心头一激灵,倏地转头凝视柳尚义,只见柳大人也是双眸深邃地望向自己,缓缓点了点头。
“白布既是平常,偏偏又人手一条,这其中意味可就有些微妙了,莫非是其同伙间约定的标记?”
“下官也是忧虑于此,才速来奏禀缇帅,那伙人并不多,又同住一处,朝夕相对之下,似乎用不上此物辨别彼此,除非……”
柳尚义欲言又止。
“除非这京中他们还有同伙,且人数不少,彼此间并不算是熟识。”
丁寿依理推测。
“目前而言下官并无证据佐证,仅是揣摩臆测……”
“便是万中之一的可能,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京师之内盗众作乱,不管他们所图为何,只要事发,纵然陛下不肯降罪,丁某也没脸做这个锦衣卫的堂官儿了!”
丁寿冷笑一声,森然道:“柳大人,顺天保定等府可都在你这捕盗御史的辖境之内,届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柳尚义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躬身道:“卑职这便督人彻查全城,逐一搜检可疑之人,有发现藏有类似布样的一概缉拿。”
丁寿微微摇头,“不,若是盘查太急,须防贼人狗急跳墙,况且京中人烟稠密,生出事来不知殃及多少无辜,操切不得。”
柳尚义如今六神无主,他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从知县任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方得重用,可不想就此前程尽毁,深施一礼道:“请大人明示。”
“贼人居所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柳尚义摇头,“房屋主人世居京师,邻里作保此人向来憨实,并无恶迹传言,只言说这些人不久前以行商走贩之名租赁其宅,他贪图房钱丰厚,也未曾多问其根底。”
城中并无落脚之处?丁寿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忽道:“将那处院落清理干净,安排人守在院中,如有人前去奔走联络,立即拿下拷问。”
柳尚义应了声,又心忧道:“贼人谋算如何还未知晓,如此守株待兔,万一缓不济急……”
“封锁京师内外各坊市街道,许进不许出,令五城兵马全速清查,凡是年来客居京师九城者,不论根底一律撵至城外东郊!”
丁寿神秘一笑,“至于路引真假,就不必多做计较了。”
“大人,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那些贼人趁便聚集?”
柳尚义实在捉摸不透丁寿用意,封锁街道可以断绝彼此消息,何不就此各个击破来个干脆利落。
“你怎知那些贼人的路引都是假的?逐个搜身摸排,这京师得封个几天?京内文武勋贵多如牛毛,你我难道连朝都不让他们上了?”
一连三问,柳尚义哑口无言,只得速去布置,丁寿又叫过一个校尉低声吩咐了几句,手下领命告退。
转过身来,望着半空中高扬灵幡,丁寿唇角微勾,切齿冷笑:管你是谁,敢在二爷地盘撒野,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卫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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