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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它总会平静下来的。
那股绸面上散发出来的隐约馨香,往他的鼻腔里钻去,却怎么也不能让他如愿。
该□□的始终□□。
一声幽然的叹息在这座空荡的院子里响起,后悄然飘散。
深夜,秦相宜在院子里摆弄千松买回来的香料,研成粉末后,用蜜合之,装在瓷盒里。
她在裴清寂后院儿里度过的七年里,读了许多书,裴清寂不喜欢她出门,也不喜欢她见客,她便只能做这些事情。
后来连做这些事情的精力也没有了,千松后来对她说,那段日子每天她都心惊胆战地守着姑娘,害怕她忽然做出什么傻事。
没办法呀,姑娘当时日日坐在窗户边,从落花看到落雪,一动不动的,若不是鼻尖还有气息在流动,千松都以为她就地成了一尊无喜无悲、没有温度的玉雕。
秦相宜成天的躺在床帐里,千松却知道,她一整夜也入眠不了完整的两个时辰,总是会被梦魇惊醒。
清醒的时候,她也没有几分精力,起初还读读书、调调香,后来连这些也不做了,就一直在窗边守着,看花、看鸟。
姑娘以前调了香也从来不用在自己身上,调好的香盒放在鼻边闻过了,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尽数倒进树下的土里埋了。
今日忽的又开始摆弄起这些东西来,千松远远地看着,心里打着鼓。
以往的那些时日,她再也不要姑娘再想起了,还是那一道熟悉的香方,隔得老远就能闻到的冷幽梅香。
千松眉头拧起,这股香味不好,钻进鼻腔里冷幽幽的,叫人高兴不起来,好像身上有着这股香味的女子,天生就是忧愁的。
这么长时间了,姑娘还是没能走出来吗,就好像,忧愁是她人性的底色。
可是秦相宜制好香以后,抹了一些在手腕上,她凑近鼻尖睁大眼睛闻着,然后抬起头来问千松:“千松,你也来闻闻,我好长时间没做这个了,这次做得很完美,对吧,你说宴舟闻见会喜欢吗?”
千松望着姑娘那张月下笑颜,睁大着眼睛等着她的回答,怔愣了半晌,然后笑着说道:“贺大人会喜欢的,姑娘无论用什么香,贺大人都会喜欢的。”
秦相宜点了点头,脸颊上泛起阵阵红晕,温柔道:“他很好哄。”
千松笑着道:“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歇下吧。”
千松搀着她回到床上,让她躺好后给她盖上被子,她垂头看了姑娘许久,看来姑娘今日并未为见到裴清寂而烦扰,就像是没见过那人似的。
姑娘若是已经彻底走出来了,那就是最好的事。
秦相宜闭上眼没过多久就开始轻声打起呼来,睡颜安稳极了,千松起身将她的床帘拉上,随后轻声退了出去。
千松此生没什么想的,她只想好好陪着姑娘,两个女子就这么互相扶持着度过一生,至于嫁人什么的,那是绝不想去碰的。
姑娘若不是实在没个安身之处,又何必要想着嫁人呢。
千松关上秦相宜的卧房,靠着门就那么坐下了,她扭头隔着门望了望里面,心底叹着气,姑娘如今如何也不能叫她安心。
自她昨晚碰过那把水果刀以后。
姑娘手臂上还有伤疤的,深深浅浅的,一道一道的,都是以前留下的。
千松嗅着院子里仍旧飘散着的那股幽冷梅香,就这么抵在门上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贺宴舟翻墙从后门进来,就看到在门上睡得摇摇欲坠的千松。
他心底疑惑,好端端的,睡在这里做什么,十一月的天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走到千松跟前,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把她叫醒。
但千松睡得很浅,她感觉眼前多了一道阴影,便缓缓醒了过来,连打三个喷嚏以后,睁开了眼。
见眼前是个男子,还是个忽然出现的、居高临下的男子,她吓得立马退了两步,待看清来人,才知自己刚刚是认错了。
她以往常像这样守在姑娘的房门前,裴清寂也经常像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无论是她还是姑娘,都要被吓一跳。
千松自觉失态,连忙站起身来行礼:“贺大人,您怎么来了。”
贺宴舟退后了两步,自觉不好意思:“千松姑娘,抱歉啊,今日会武宴,姑姑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去看的,我来接她。”
千松点了点头,准备推门进去,贺宴舟拦住了她。
“贺大人,可有什么事要交代?”
贺宴舟收回手,垂下头,眉头深深地皱起:“千松,你为何睡在房门外,又为何,会被我吓一大跳。”
千松愣了愣,朝房门里看了一眼,她倒是有许多话想说,可姑娘应是不愿她说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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