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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赛文的光芒彻底消散殆尽,他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跌落在地上,双手环绕着抱住自己,过了很久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嘶哑的呜咽……——他亲手杀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亲人,从此便再也没有了回头的路。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地仇恨着这世间的一切,代价是我的父亲……也因为——命运弄人……】赛罗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奈克瑟斯的怀抱里,他没有哭,也不想哭,他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手上沾着自己父亲的血,身上压着自己父亲的命,怎么可能不恶心呢?他沉默地闭上眼睛,任由那个奈克瑟斯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安慰。
他说“别怕”
,但我又没怕,我能怕什么?死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怕?我只是……恶心而已。
赛文看着屏幕里自己那痛苦着呜咽的孩子,颤抖着手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都干了什么啊?!
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的孩子这个事情啊?!
存心让他的孩子痛苦的是不是?!
“那不是我。”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赛文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或者可以说那也算是我,和泰罗一样,被黑暗操控的、我的躯壳,赛罗,你杀的是黑暗的躯壳,而我早就死在了黑暗之下。”
所以——别难过。
赛罗缓缓地抬头,看到了赛文眼中的担忧和坚定,沉默了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那不是你,但是……挣扎的是你啊。
说出那句话的不是你,可是想拥抱我的是你——你当时……并没有彻底在黑暗之下死去,而是……和黑暗一起死在了那个我的手里,不是吗?赛文眼中是平静的温和,“那不是我,在那具躯壳说出那句话之前我就已经死了,不然我不可能不去阻止他说那句话,所以——我是死在了黑暗之下,不是你的手中,别怕。”
“我没怕!”
赛罗执拗地反驳,“我没怕。”
“好,你没怕,是我害怕,害怕你会因此而难过,我不想你难过,我的孩子。”
赛文依然温和,也不反驳小崽子的倔强,而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担忧。
奈克瑟斯:……我觉得你是想抢崽!
他警惕地看着对面像是突然换了个奥一样的赛文,觉得对面的可能是个巴巴尔。
【“哥哥,别难过,别哭……”
艾瑞亚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深重的疲惫感,“哥哥,我只是……有点困了……”
赛罗的瞳孔蓦然急剧收缩,“别睡!
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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