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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齐暮川并未开口询问这等问题。
他只静静折起自己所画的图，借着烛灯烧了，淡淡说道：“今日不早了，坐了这许多天的船，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日子还长，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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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冉回了西侧卧房，不多时就有家仆送上了晚膳。
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言冉贪食多吃了些，夜间洗漱后躺上床仍觉腹中撑得慌。
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睡，干脆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见荷花睡得正香，就自己轻手轻脚开了门，到屋外小院中透透气。
刚一出门，就看见东面齐暮川屋中的烛灯依旧亮着。
都这么晚了，他还在忙着什么事？
王爷都这么忙么？
一时无事可做，言冉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来到齐暮川房间窗下，透过缝隙往里瞧去——
“奇怪了，也没看见人——啊！”
什么东西砸向言冉后背。
她心中一惊，警惕回身却没看见人影。
“找我？”
声音自上方传来。
言冉退开几步，向屋顶望去，只见齐暮川抱着一壶酒，独坐在主屋的屋顶之上。
“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屋顶做什么？”
言冉问完却半晌没得到回应，她正觉无趣想返回自己房间，齐暮川却自屋顶飞下，揽住她的腰，脚尖点地又飞了回去。
“看风景。”
他松开手。
言冉：……
“可我，也没说我想看……”
“那你是，想做什么？”
齐暮川看向言冉，“你从卧房出来，就偷偷摸摸往我房间去了。”
完了，被瞧了个彻底。
言冉尴尬地摸索着屋瓦坐下。
景王府就建在梁京城内一条普通的小街上，周围住了许多户普通人家。
此时夜已深了，家家关门闭户都已睡下，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天上也无星辰，月亮也被厚重云层遮了去，真不知齐暮川这赏的哪门子景色……
“齐公子，你赏的景色，在哪里呢？”
齐暮川也顺势坐下，与言冉只一拳之隔，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就在这里。”
这里？
言冉皱了皱眉，再次仔细四下打量，确认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景色的景色，带着询问之意歪头看向齐暮川，齐暮川佯装无事喝着酒，屋顶一时宁静。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里，忽地传来女人的叫喊。
那叫声时高时低，夹杂着一丝兴奋与欢愉。
齐暮川吞咽酒水的喉头滚动一下，定住了。
言冉也定住了。
这齐暮川，赏的难道是，这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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