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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暮川：“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言冉摇头。
“那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觉得你这人一会儿一个样子，有时候吧又还挺温和，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就开始生气。”
齐暮川放下碗筷，看向言冉，“我何时莫名其妙生气了。”
“比如，”
言冉眨巴着眼，余光瞥向屋内角落装了圣上御赐糕点的食盒，“比如圣上赏赐的这个糕点，我就碰了一个，还没吃上，你就生气了，可够莫名其妙的。”
齐暮川听见言冉提起糕点，眉目一沉，嘴上却立刻否认，“我没有。”
“那王爷，圣上上次带来的糕点你都吃完了吗？若是有多的，我也可以帮你分担分担，毕竟现在天热，这东西不能久放——”
言冉突然打住话头。
几乎就是眨眼瞬间，齐暮川脸色变了。
眸子里陡升一股寒意，连带着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他默默放下碗筷，用极其低沉的声音一句一顿地说道：“无论我有没有吃完，这两个食盒里的东西，你一个都不准碰。”
言冉心中“咯噔”
一下，没敢再看向食盒方向。
但齐暮川这人也确实藏不住事儿，她不过随口一说，其实用什么理由都能搪塞过去，但他如此明显的态度变化。
这糕点肯定有点问题。
言冉没再替那食盒，她将今日那半大孩子所说告知给了齐暮川。
两人当下决定，事不宜迟，次日直接去找到李三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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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清晨总是来的更早一些。
李三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言冉取了面纱，就站在他门前，面无表情，脸上挂着像蠕虫般可怖的疤痕，仿佛能闻见腥臭的味道。
“李管家，”
言冉装作受惊般捂住了脸，“我的面纱路上丢了，抱歉吓到你了，我是来还毛驴的。”
她让开身子，身后果然站着一只小毛驴。
李三心有余悸地请言冉进屋休息，言冉也没有拒绝，只是刚一落座就开始落泪，说自己又想起来了许多往事，哭诉自己这些年的不易，哭诉娘亲早忙。
“李叔，你说，为什么我娘亲狠心抛下我，要自己服药自尽呢？”
言冉哽咽着。
“你说，当年夫人不是被毒死，是自己服药？”
李三忙问。
他话音刚落，言冉的哭声就止住了，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李三，“你管家，你知道我娘亲在大火前服过药？”
李三心中一抖，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可话已出口，又无法否认，只得听着头皮承认了。
“你如何得知？李三你分明说过那日你不在将军府中，直到第二次才得知将军府失火，你是如何我娘亲死前中毒一事？”
李三沉默着。
言冉提高音量逼问：“李三，你当日回过将军府，还私下去见了我娘亲，是也不是？你发现我娘亲中毒却未曾找大夫救治，是也不是？你收了他人贿赂，在官府问案时，让你妻子董氏撒谎，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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