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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芬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拉住段华林：“老段！”
被这一耽搁，江燕子和沐春生头也不回地早就走了。
段华林用力甩开童玉芬的手：“闹闹闹！
现在你如意了？！”
然后从地上捡起江燕子撕碎的那张设计稿，小心捋平，一脸痛心地想拼到一处。
可是设计稿本来就被茶水污毁了，又被江燕子揉成一团，上面被浸湿的颜料糊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原样。
童玉芬这会儿也看到了那张设计稿，心口顿时一跳：“老段，那人是……”
段华林闭上眼：“是我请来的设计师。
上次厂里外销的沙发，就是她设计的。
厂里的这个展示厅，也是她帮着设计的。
我这次请她过来，本来是想着请她再帮厂里设计几款沙发，争取向领导汇报，参加今年的广交会……”
段华林睁开眼，厌烦地盯着童玉芬：“可全被你闹没了！
现在你满意了？满意了？！”
后面那三个字，段华林简直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童玉芬吓了一跳，瞥见那张糊答答的图稿上，确实像是画着沙发，不由期期艾艾的：“你、你也没跟我说清楚啊……”
段华林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童玉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耍赖：
“谁让你这段时间天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出去，别人都说你在外面找了狐狸精……”
段华林额头青筋直跳：“别人说狗屎好吃，你就去吃吗”
童玉芬跳起来：“那怎么一样！
我又不傻！”
段华林扫了一眼那些凑在窗户和门外看热闹的脑袋，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起身就往外走。
他得去追江燕子和沐春生，尽力道歉，想办法弥补这次的过错。
但是段华林一站起来，童玉芬就跟着起身拉住了他胳膊：“你要去哪？”
“放手！”
段华林不耐烦地呵斥，“我现在去跟江同志和沐同志解释清楚——”
童玉芬这会儿已经缓过神了，死死拉着段华林不放：“你底下又不是没有管生产的副厂长！
做什么要你自己去？
段华林，你一个当厂长，厂里每天有多少事不够忙的，要你亲自来做这些具体事？
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看她们年轻漂亮，才亲自跟她们对接的？
好哇，段华林，老娘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
年轻的时候你就想跟那个姓林的处对象，要不是姓林的跟着家里调走了，姓李的家里出了事，你都不会回头找我……”
童玉芬已经想清楚了，她今天哪怕是掰的歪理，都得让自己站在看起来有理的一方。
不然段华林肯定跟她没完，而亲戚们也不会帮着她的。
段华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童玉芬，你是不是疯了！”
门外围着看热闹的人，悄悄又多了好些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段厂长年轻时候的情史。
而一条段华林道德败坏，被老婆捉奸的流言，也悄然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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