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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阴鸷陈述。
“师尊今日若不杀我，他日，定会追悔莫及。”
虞丘渐晚回到天界之时，凌霄宝殿之上，紫气祥瑞，仙鹤袅袅。
诸天仙人凌立两侧，见她现身，齐齐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等待已久。
人间一举一动俱在天界眼下，如今她与黎为暮查出瘟疫背后乃是长生树作祟，以及已经顺利铲除长生树，众仙怕是在天界看的清清楚楚。
虞丘渐晚目不斜视，更是不曾多言一句，而是径直上前，俯身向着御座上的天帝行了一礼。
“罪仙虞丘渐晚，请天帝降罪。”
座上的天帝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淡淡出声：“昆仑山主平定人间灾劫，功不可没，何罪之有？”
“私自包庇苗疆异族，更是养育百年。”
虞丘渐晚俯身未动，“知法犯法，罪无可恕。”
“昆仑山主不过是心肠慈悲，一时不忍而已。
何况，此番若非黎为暮终止人间灾异，人间还不知要掀起何等浩劫。”
天帝淡声着将她的罪责揭过，环视过殿中仙人一眼。
“黎为暮终止人间灾疫，造福苍生，当赏，但其终是造下杀业无数，亦是当罚。
不知众仙家对此有何看法。”
雷公上前一步：“老臣以为，黎为暮虽然造下杀业无数，但他终究遏制了人间灾祸，大可功过相抵，加以弥补。
否则，只会如陛下所言，若是任由长生树存在，不知人间还要造下何等杀业。”
另一边的赤脚大仙却是拱手上前：“虽然黎为暮消弭人间浩劫，但其先下手伤人性命毋庸置疑，臣以为，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亦是难逃。”
“赤脚大仙此言差矣。”
一侧的财神亦是不满，“那黎为暮出手调查时，以为百姓病症全然就是因瘟疫而起，来势汹汹，他也是走投无路，想着杀了染疫之人，或许可以遏制人间灾疫。
可谁能料见背后竟是长生树作祟！”
“可按你之说法，岂非日后但凡大灾大义，诸般浩劫，都可以以杀止杀，将之平定？如此一来，谁人还会费心寻求真正解法？”
“那是因为此次人间灾劫的确是无人可解！
赤脚大仙如今高居天界，只需夸夸其谈便好，当初你在下界之时，不亦是手足无措无力招架？”
“诸位先有不必再争了。”
一直不曾起身的虞丘渐晚出声打断，她垂下眼，“黎为暮遏制人间灾劫是真，造下杀戮无数亦是真。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其既为小仙弟子，养不教父之过，小仙愿一力承担。”
一侧的电母诸般不忍：“渐晚啊……”
却闻那边的从始至终不曾发言的花神寰辛，又是一声冷笑：“昆仑山主何必急于担责，自己的过错，尚且没有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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