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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
池历说：“我回来了。”
宿天水泪水砸到了纸面上，墨迹晕开成一个凌乱的点，他抹掉眼泪，哑着声音努力平静下来。
“我其实很不想哭的。”
宿天水说，但还是很多的委屈忽然就炸开来了，酸涩的潮水淹没了他。
“嗯。”
池历说，“我知道。”
池历手摩挲着宿天水的下巴和纤细洁白的脖颈。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每一段记忆都被找回来了。”
池历说，“所以很想完整地重新跟你说……”
“宿天水，你愿意做池历的男朋友好吗。”
宿天水努力压下来那些酸涩，没有回答，直到回头，宿天水抿唇终于吭声：“池历！”
“盖好被子。”
夜晚降温很厉害，屋内的空调暖气并不足，宿天水把池历关回被子，才躺进被子里。
池历手偷偷牵住宿天水的手：“嗯？”
“答案是什么呢。”
池历的声音带有磁性，好像问得很随意，实际他已经紧张的手心发汗。
宿天水问：“你的伤口还痛吗？”
“不痛。”
“那等到那个伤口好了。
你再问我。”
宿天水要等他真正地完整的再问这个问题，要他百分百的清醒，他好害怕，这个问题问得不够庄重正式和深刻，就会很容易被忘记。
池历握住他的手，“好。”
他想到两人许诺的坦诚，于是把失忆的过程简短地讲了一遍，又怕宿天水哭，于是手落在宿天水黑软的发丝上摸了摸。
然后才继续说道：
“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岁岁，我选择失忆，其实是想把这些美好的事情都锁起来。
但是很抱歉，这么久才把它们找回来。”
宿天水睁着眼又垂下眼眸，还是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十八岁的生日，我等了你很久，想要你和我说生日快乐，还想要你和我说你喜欢我。
我准备了很长的词，也准备向你表达我的喜欢。”
“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但是还是要和你说。
我喜欢你。”
宿天水眼眸是湿润的，仰着看他很像浓雾里的雪山，宿天水很认真：“池历，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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