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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抱着他的人很快松开，他的手臂却被微凉的手掌轻轻扶住，余意低声说道：“抱歉，等下去我就放开。”
鱼绫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被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去，有些发窘。
台阶只有一小段，到达平地，余意放开他，不知去哪做了什么，整间展厅忽然亮了起来。
不是明亮的白光，而是一点一点，黑暗中，一颗星子忽然出现，随后是两颗、三颗、接连浮现，有些近在身前，有些远在天边，接着是五彩斑斓的恒星，最后一个个庞大美丽的星球缓缓现身。
整个宇宙的恢弘绮丽展现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
鱼绫情不自禁伸手，手指触碰到面前的一颗星子时眼眸骤亮：“能碰到！”
手指上有触感，温热的、坚硬的、奇妙的触感。
余意默默注视着他，深色的眼眸浮现柔软的笑意，应声道：“嗯。”
鱼绫乐此不疲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星球和恒星不可触碰，星星却是每一颗都是不一样的触感，遍布展厅，能摸到，人体却不受阻碍，能任意穿过去。
“好神奇。”
鱼绫惊叹道，他刚想去摸下一颗，食指刚触碰上，同一时间，余意也抬起手，正巧碰到那一颗。
他们的手指穿过了那颗星星，触碰在一起。
余意没有移开手指，目不转睛地望着鱼绫，眼底宛如蕴藏了一颗闪亮的星星，他含着一点期待，轻声问道：“我可以……喊你阿绫吗？”
鱼绫眨了眨眼，率先收回手，摇头：“余先生，抱歉，我们现在还不太熟。”
余意慢慢放下手，应了一声。
鱼绫收回悄悄打量的目光，礼貌道：“谢谢余先生，这里我很喜欢。”
“嗯。”
余意颔首。
他们走出展馆时，已经到了傍晚，余意送鱼绫回了宿舍。
鱼绫合上门，手里依然捧了一大束鲜花。
668拿走鲜花换掉昨天的花，鱼绫瞄了一眼正在专注下厨的01，眯了眯眼。
第三天，也是程序执行的倒数第二天，余意按时来宿舍报道，检查完正在运行的程序过后，邀请鱼绫出门。
坐上飞行器，鱼绫忍不住问道：“除了那个程序，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余意的程序并不是百分百能解决自毁程序，他很不安心，只剩下最后两天了，如果出事都来不及挽回。
余意沉默。
眼见鱼绫失望，顿了顿，他说道：“有一个办法，不过只有最后一刻能用。”
“什么办法？”
鱼绫提起心，屏息问道。
余意没有说，只是保证道：“01不会有事。”
看着少年依旧心情低落的模样，余意若有似无地轻轻拧眉，迟疑一瞬，改为自动驾驶，从空间钮拿出一个盒子，送给鱼绫：“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鱼绫低头看了眼腿上大大的礼盒，愣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
是一顶漂亮的帽子。
鱼绫拿着盖子的手指收紧，直到旁边的人低声问道：“不喜欢吗？”
他骤然回神，一把盖上盖子，好一会，才说道：“我不喜欢帽子。”
余意怔住，有一瞬间的呆滞，他在瞬息之间收拾好表情，视线看向前方，声音像是在尽量平静，却仍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抱歉，我不知道。”
鱼绫抚摸着礼物盒，轻飘飘地扔下一个炸弹：“我喜欢送我帽子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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