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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疏等了又等，预料之中的痛却始终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迟夜青这样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你在犹豫什么？”
他抓住迟夜青的剑刃，“你舍不得他，对不对？”
剑刃割破他的手掌，血液却没有滴落，而是燃成火焰般的魔气。
迟夜青骇然急退，眼睁睁看着白行疏站起来，羽翼招展，身上缠满了滔天魔气。
这就是真正的魔域王族，冥皇夜鹰……
“我给过你机会了。”
白行疏舒展魔体，“你看你总是这样，人不像人，魔不像魔，既要当人，又要做魔——世上哪有两全事？”
他伸出长爪，直冲迟夜青面门而来。
迟夜青只能抬剑抵挡，却听一声脆响，白行疏被灵剑弹了回去。
他抬起头，看见白行疏身上渐渐透出金灿灿的亮光，像是经文。
白行疏低头迷茫了一瞬，而后想起了什么：“明莲……”
经文愈来愈多，如纷杂丝线般缠绕在白行疏周身，缠得他无法再使出魔气，伤害迟夜青。
迟夜青咬牙提剑，冲上去一剑洞穿了白行疏的心脏。
“我偏要两全。”
封天禁消失，本方世界也快速崩塌。
迟夜青觉得自己在不停地坠落，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抓不到。
失去意识前，他好像……跌进了一个怀抱。
……
前方不远处有一盏白兔灯，里面的烛火抖动摇晃，像精灵跳舞。
迟夜青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引魂灯也有这么可爱的款式么？
迟夜青在心里笑了笑。
如果引魂灯这么可爱，小应望在路上……也不会那么害怕吧。
可惜这最后一段，也不能陪他。
迟夜青向前走去，手脚却不听使唤，直直地往前扑，那种熟悉的坠落感又再一次袭来，将他裹进密不透风的黑暗。
“尊主，尊主？”
应望轻轻呼唤两声，用布巾擦去他脸上的冷汗，又在水盆里洗过，重新搭在额头上。
迟夜青挣扎许久，才勉强将眼睛睁开，浑身的经脉像是碎成了渣，身子重得丝毫都动弹不得。
“应……望……”
他张开唇瓣，口中也满是血腥气。
“我在呢，尊主别急。”
应望赶紧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含在口中一点一点渡给迟夜青。
屋子里很黑，即使点了灯，迟夜青也看不分明，但他知道，这间屋子不是在玄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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