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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顾星泽的动作往楼梯口看了好几眼，原本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在尸体搬离之后就少了大半，别墅内的其他人也不敢现在就上去打扫，背着阳光的走廊没有开灯，黑漆漆，空荡荡的，像是要将过路的人都吞噬掉一般。
顾星泽静静盯着楼梯口，那黑漆漆的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红衣女人，披头散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似乎还在往下滴着鲜血，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楼下，似乎想要冲下来，却又畏惧洒在客厅内的金色阳光，只能将自己佝偻在楼梯口，期待着有谁能够在此刻上去。
顾星泽看着死去的蒋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直到听到盛明燃的话之后才收回目光，看着此时此刻还是愣头青一枚的主角攻，挑了挑眉道：“你师父还没给你开天眼？”
“没有啊，”
盛明燃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来气，“老头一直都说还没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哎——不过，你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想到刚刚顾星泽一直盯着楼梯口的模样，盛明燃突然瞪大了双眼：“难不成……”
顾星泽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被鬼发现你能够看见它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吗？”
“后果？被她缠上？”
盛明燃记得他师父曾经跟他讲过这个，当时也严厉警告过他如果不清楚鬼怪的实力，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它。
“再跟着你师父多学学吧，以后你就懂了。”
不然也不会一剑将蒋乐砍了个烟消云散。
顾星泽拍了拍盛明燃的肩膀，而后就在傅珩的招手中走了过去，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蒋星，将疑惑的目光放到了站在旁边的傅珩身上，询问发生了什么？
傅珩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倒是身后跟管家聊完之后走过啦的老道士皱着眉头道：
“哀莫大于心死，蒋小公子不愿意接受母亲死去的事情，从看到夫人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是吗？”
顾星泽垂眸看向眼圈通红的蒋星，半晌才状似随意般开口：
“我记得，鬼魂在死后是能够看清一切在生前看不清的事情，你说，她会不会知道真正杀害自己的凶手到底是谁？”
眼见着蒋星的身子在顾星泽说完这话后更加僵硬了几分，顾星泽笑了笑，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在其他地方看的，不一定是真的。”
“不，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还没等蒋星放松下来，老道士就在旁边严肃补充道：“书中确实有说过冤魂和残害自己的凶手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虽然老夫这么久也没有找到这种特殊的联系到底是什么，但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人只有死了才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傅珩站在旁边原本是想安慰几句神情悲痛的蒋星，但介于顾星泽在来的时候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他又无法将怀疑蒋星的心思真的从脑海中剔除出去，当下又见蒋星突然变得怪异的神情，心中的怀疑更是多了几分。
正巧这时候突然一阵过堂风吹过，倒在桌子上的易拉罐顺着风向慢慢滚落，直到在几人面前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在死了人的老宅里显得更加诡异了。
看着蒋星不自觉握紧的拳头，顾星泽扯了扯嘴角，而后跟傅恒告别就准备回去了。
只是在走之前他并没有忘记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傅珩。
看着文件夹里满满当当的资料，傅珩看向顾星泽的目光一言难尽：“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谈工作？！”
“那位道士的功力不错，应该出不了几天案子就会破了。”
顾星泽双手抱臂靠着车边看着傅珩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咳一声，“逝者已去，你也要打起精神。”
“你确定……真的不是蒋乐？”
虽然对蒋星多了几分怀疑，但是傅珩还是无法相信这里面真的没有冤魂找上门来索命。
顾星泽：“……”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懒得再说些什么。
傅珩不相信，那他也没什么理由再待下去。
顾星泽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只是在走之前跟傅珩说之后有什么事可以跟他打电话，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干净整洁的卧室有一瞬间的愣神，目光不自觉看向了天花板的角落处，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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