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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浑身一抖，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我不行吧，我会手抖的...我...”
顾简兮，“别耽误时间！
快点！”
张一呼吸急促，颤抖着走向铜管的方向。
她想到自己那么多次站在实验台前，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可当看到手术台上那活生生的人时，刚提起的气又立刻泄了下去。
张一紧咬着唇，紧张的忘了该怎么呼吸。
目光落在顾简兮一直撑着的手上时顿住了。
那双手上满是血迹，一根手指上恨不得挑起好几根血管，就那么一直一动不动的支撑着。
想到自己这么一路走来，直到今天站在这个位置上，张一心头一震，上前一步捏住铜管。
四个人的注目下，铜管轻微动了动，从紧插着的地方缓缓抽出。
沾满血迹的铜管划过眼眶，越过后脑，最终顺利拔了出来！
“成功了！”
一声惊呼，门外的周志良听到也松了口气。
张一太过激动，握着手中的铜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简兮也没空理会她，低着头缓缓松开手，让血管重新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又转身拿起持针器，开始着手将头皮缝合。
这两个后备军医第一次开颅手术的观摩就建立在这样一个复杂混乱的场景之下。
最后一针缝合结束，顾简兮整个人向后靠在桌边，双手在胸前止不住的颤抖，始终僵在刚刚的动作上。
她摆弄着僵硬的手将手套取下，走向帐篷外一边吩咐，“都清理好，把人推出来。”
门外许晨一边在外面帮着疏散引流一边注意着情况，见到帐篷里有人走出连忙将手上的伤员指引好冲过来。
“怎么样？”
顾简兮累的说不出话，刚洗的手此刻不断颤抖，嘴巴都僵住了一样。
许晨心头一紧，但这也在预料之中，他叹息一声道：“我能理解。
这个手术确实没那么容易，他能活到我们把他成功救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看你的年龄不大，应该主刀没几年吧？”
“我在医院七年多了，这样的病历之前从来没见过，就连教授们估计都没有把握，直接把这样的病人交给你是我的问题。”
他站直认真的鞠了一躬，“对不起，但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顾简兮只喘口气的功夫，许晨就说了一堆出来，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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