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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今坐上九五之位成为人皇，沈祈桢才剥下羊皮，露出财狼野心。
沈祈桢不屑地道：“权谋利用谈何感情？沈祈照那蠢货，自以为深谋远虑，其实漏洞百出。
父皇最是厌恶皇子觊觎皇位，朕就煽动皇三子去对抗最具威胁的皇四子，让他俩鹬蚌相争，而朕，自当是父皇眼底最无威胁的乖儿子。
朕知道父皇最喜欢你，所以就学着你的脾性，装傻装痴，纨绔张扬，好以此亲近父皇。”
嗯？？沈辞反驳道：“你自己装傻别拉我，你哪点像我了？”
诶不过……回想当日沈祈桢的表现，确实有些像外界传闻中，因受沈亥喜好而骄矜放纵的沈世子。
所以这个人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为谋皇位，学着沈辞的性格讨沈亥喜欢，假装不在意皇位消减帝王猜忌，实则是将皇三子当成棋子和盾牌以笼络权势，连识人无数的沈亥都骗过去，最终将皇位传给他？
沈祈桢眼神阴郁，盯着沈辞：“你以为父皇为何爱重你？”
“自是因为我父亲。”
“嗤……”
沈辞话音一落，沈祈桢立刻发出冷笑，笑中带着鄙夷，沈辞不悦地看向沈祈桢。
沈祈桢道：“你根本就不是皇族血脉，沈霁也不是太皇太后的亲生子。”
“什么？！”
“太皇太后当年为了自己的地位能更稳固，假孕从母家抱了一个孩子充当亲生，也便是因为如此，父皇知道沈霁永远不可能参与夺嫡，才会对他百般宠信，像养着一只供他消遣身心的……宠物？”
沈辞眼神锐利起来，“嘴巴放干净点。”
“朕说的不对吗？”
沈祈桢对沈霁不带一丁点尊重，甚至因为沈亥对沈霁沈辞的偏爱而嫉妒痛恨，这些年无法表露，时间长久造成了阴暗的内心，对沈霁沈辞的眼红也扭曲成了鄙薄轻蔑，以消减内心愤懑。
“父皇登基之后对其他夺嫡的皇叔赶尽杀绝，对中立派贬黜流徙，铁腕之下朝堂人人自危，满朝文武都得向沈霁巴结奉承，以图沈霁能为他们说句好话，只有沈霁的软话，父皇才肯听……父皇是真宠爱沈霁啊，连带着你都喜欢！
当年……沈霁为躲百官烦扰，去了江南游历，回来时身边多了个绝色佳人，从此眼底便不再有皇兄，事事以夫人为先，父皇怎么容许自己的掌中之物失去控制呢？”
沈祈桢盯着沈辞道：“你那亲娘，就是被你口中的皇伯伯，逼死的！”
沈辞后退一步，“不是因为我娘的身份被揭穿所以……”
“就算你娘是魔族，她早已隐退叛离邪道，又是沈霁认定之人，若父皇肯出手，举国之力何愁保全不了一个毫无威胁的妇人？可惜呀，沈霁太珍视他那娘子，放在她身上的心力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皇兄，父皇天子之威睥睨九州，整个天下都他的，岂能容许自己心爱的弟弟有了别人，撼动天子在沈霁心里的首位，所以你亲娘必须死。”
“可是父皇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沈霁会为一个女人跟他翻脸。”
沈祈桢眼底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存心刺激沈辞，“有件事你不知道吧？你母亲被秘密处死那晚，沈霁夜闯宫廷诘问父皇，皇帝动了雷霆之怒，然后……沈霁被父皇拖进寝宫，整整一晚都没出来，当晚殿外的宫人都听到了，全是沈霁的惨叫哭嚎，后来慢慢又不叫了，直到第二日，父皇头一遭罢了早朝，一整天都跟沈霁待在里边，只叫了一位近身嬷嬷入内服侍。”
“……”
沈辞听出一身冷汗，愕然睁着眼珠瞪向沈祈桢。
沈祈桢显然很满意他的反应，少年俊逸精致的面皮变得扭曲，出现一丝得到满足的快意，说的话也更加恶毒。
“这件事是父皇心里的逆鳞，谁都不敢提，当年有几个没长脑子的宫人碎嘴，传出风言风语，被父皇割舌剜心，连最受宠的陈妃都没幸免……我的好堂兄，你说，你父亲和我父皇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
他们是……”
沈辞头皮发麻猛然后退一步，后背撞到棺椁一角，痛感令他微微张着嘴，“不可能，不会是这样……”
沈祈桢嘲笑道：“朕有何目的骗你？父皇的灵位就在上边，做儿子的总不能当着老子的面扯他的谎吧？你从小受到的优待全是踩在你双亲的劫难痛苦之上，父皇对你也不过是补偿而已！”
沈辞慢慢回身，望着装有沈亥遗体的庞大宽阔的帝王棺椁，心里翻江倒海。
时移世易，当年三人的恩怨已经埋进黄土，沈辞只还记得，在金山寺初见沈亥与沈霁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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