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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拄着竹杖坐在一旁劈柴用的木桩上,正和火架子前站的陌生女人笑吟吟的不知说些什么。
从张氏口中,相璀错得知这一家子姓卫,大儿子几年前被拉去服役修长城,不知生死,二儿子瘫痪在床,重病缠身,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前些日子跟人跑了,还有一个小儿子今年还不足八岁。
真可谓是老弱病残,开局艰难……
这还不是最糟的,到了做晚饭的时候,相璀错翻遍了整个厨房,也只找出了一把用破布包着的米糠。
……
没关系……
万事……万事开头难……
相璀错沉默良久,将为数不多的米糠全都倒进了瓦罐,兑了不少清水,又加了张氏摸出去寻的几根野菜,搅了搅,卧在火架子上小火慢慢熬着,卫家穷的连火灶都没有。
“错娘,那些米糠省些用,可以喝好几顿的。”
张氏有些心疼的道,家里只有那点余粮,一顿都喝了,下顿可就没着落了。
“干娘,咱们俩怎么都行,可家里一个病的,一个小的,都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吃不饱可不行。”
相璀错知道老一辈的思想比较保守,便从老人心中最在意的入手,刻意提起了她的两个儿子。
果不其然,张氏不再说话了。
“干娘,我有手有脚,身体好的很,总之,我会想法子弄来吃的。”
相璀错安抚道。
在男孩的眼中,这一幕充满了童话般的温馨与梦幻。
那个陌生的女子一身荆布衣裙,身材纤细干瘦,个子高高的,头发被用一根光滑的木钗挽起固定好,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病黄色,脸上虽有一大片成团的可怖黑斑,却是通身的一派温和气质。
“诚安,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啊。”
张氏余光注意到了门外的身影,经年累月处下来,她几乎不用认就知道那是她的小儿子卫诚安。
“水桶嘞,我咋找不见嘞?”
张氏用竹杖敲敲地面,问着卫诚安。
“我拎出去打水去了,路上碰到了钱三叔一家,三叔给拎他们骡车上了,说一会儿捎回来。”
卫诚安垂着脑袋,闷声答道。
“哎呦,说了不要你去打,那么沉的水桶,我自己摸索一会儿就能打回来,用不着你嘞。”
张氏急道,脸上的皱纹挤的更深了。
卫诚安倔强的咬着下唇,低头用手绞着短衫的衣角,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张氏就算是眼睛看不清,也知道她的小儿子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她叹了口气,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招呼着卫诚安过来,拉着他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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