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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
姜扬压低了声音，“我此前万般受阻，未能救下将军一家，后又听闻卫家流放途中受刺，愚身空受将军恩德却无能为力——“
他顿了顿，似是怕相璀错听不懂，转而直言问道，
“敢问姑娘，他如何了。”
其实姜扬心里估计也清楚，若是安好，便不会娶她这般貌有缺陷的村妇为妻，恐怕是情况实在严峻，不得不靠婚姻拴住来人照顾他了。
可卫录嘉给他的信中，对此女子的评价倒是不算太低，只有二十二个字：
医术超绝，而心性非凡，非寻常须眉可比，务必敬而重之。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姜扬虽不大信区区一个村妇能有如此，却也不敢小觑眼前的女子。
相璀错回答：“此前确实不大好，受尽折磨，手脚皆断，不过已经被接好了，好生将养，想必痊愈不是问题。
“
”
如今我们同一卫家老仆及其幼子生活在一起，生活虽然赤贫，倒也还算能过得去。”
姜扬抬高了声音，不满道：“怎么可能过得去，公子素来锦衣玉食，骤然失衡，怎么能吃得消，若是需要银钱，大可与我说，我姜扬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几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
相璀错只是看着他，等他将话全都说完，才开口道，
“他若是能受人施与的人，便早就开口了，此前他为了不连累乳母，已然存了死志，你也说了，将门贵胄，锦衣玉食，他心里自然有一番傲气。”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
“可能你会觉得他如今家势倾颓，形同废人，还这般清高做作，可是，他现在正是凭着这口子傲气活着，挣扎着，不然早就不堪受辱自尽了。”
“他不是清高，不是看不清局势，不是不屑于接受别人的帮助，而是不能像猪狗牲畜一般，被人施舍，姜大人，您若是真有心帮他，不妨想办法查找当年一案的线索，早日助他洗清冤屈。”
姜扬沉默良久，沙哑道，“说来惭愧，我跟了将军那么久，竟然还不如姑娘短短几日更了解公子脾性，卫家一事，我必定会鞠躬尽瘁。
“
”
只是——末将无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和公子受辱，却一个都救不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公子却不愿意我去见他，恐怕——公子对我是失望至极了。”
说到最后，竟然有了几分哽咽。
姜扬生得人高马大的，此刻垂头丧气的模样，就跟条被主人关在门外的看门狗一样。
相璀错有时候真的想请教一下卫录嘉，是如何给人洗脑的，瞧瞧，给孩子pua成什么样了，就因为见不上面，给好好的一个校尉愁成狗了都。
她同情的拍了拍他肩上的盔甲，鼓励道，
“你怎么知道呢，他若真对你失望至极，又怎么会拜托你照看我的摊子，他没提出见你想必是当下时机不成熟，现在四方眼睛都盯着，他目前又没有自保能力，不如等他身体恢复好了，你们再见面，既安全也省得伤感，若有什么书信物件，现在我也可替你们传递。”
姜扬闻言立刻重振了精神，朝相璀错郑重的拜了拜，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相璀错说：“姜大人不必多礼，只是还有一事不解，姜大人此次下放，是因着卫家的事受牵连，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姜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确实受了些影响，不过，也是我不想在朝中看奸人嘴脸，才自请下放，想着也好慢慢寻找公子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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