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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霄对这个突兀的话题感到意外，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我们也是土葬。
一直以来，唯一举行海葬的族群，只有从历史上消失的厄神的子嗣。
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在海中复活。”
“那太好了。”
安鹤笙笑容愉悦道，“雪境可没有适合举行海葬的地方。”
傅霄有些疑惑地看着安鹤笙，不解他这番话的意味。
但安鹤笙神情自若坦然，好像只是说了句稀松平常的话。
这时又一道菜端了上来，傅霄看向面前这盘菜，又看了看附近另外几道菜，它们作法各不相同，但主要的食材全都一样——鱼。
“雪境好像不太容易吃到鱼。”
他说。
安鹤笙点点头：“为了举办这场全鱼宴，我特意传信给三角洲的朋友，托他们以最快速度运来大量的鱼。”
全鱼宴。
傅霄看向面前的鱼头，惨白的鱼眼直勾勾盯着它，血水混合着汤汁从鳃里流出来，渗进肌理。
“别急，这还不是全鱼宴的全部。”
安鹤笙对傅霄举杯道，“最后一道大餐马上就会端上来。”
“有劳费心。”
傅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眼前令人沉醉欢欣的气氛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可他没有表露出来，还是笑着和安鹤笙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只是他在仰头喝酒的时候，视线敏锐地扫过大厅众人。
喧嚣依旧，但刚才站在桌上高歌的爵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只是他。
一起前来参加婚宴的那些护卫，他们此时都不在附近。
“之前提到我的护卫们——当地人把他们称作血骑士，因为他们穿着暗红色的铠甲。”
安鹤笙摩挲着酒杯，慢悠悠地说，“可他们不是神圣高尚的骑士。
他们穿着铠甲只是为了在外面活动时，防御腐化天灾的撕咬。
他们之中有些人精神力不够强，有些人缺乏力量或是敏捷。
他们不擅长在战场上作战，也不擅长单打独斗。”
傅霄看向安鹤笙，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笑容：“我的护卫不一样，他们各个骁勇善战，既能在竞技场上取得胜利，也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我的人训练成骑士。”
愉悦而危险的笑意在安鹤笙脸上蔓延开来，“他们被训练成暗杀者，不择手段的刺客。
他们擅长偷袭，擅长卑鄙阴暗的刺杀技能。
他们和我一样，不是英雄不是骑士，光明正大从来不是我们的行事准则。”
至此，傅霄已经逐渐明白正在发生的事。
他用力看着安鹤笙，想看透、看穿这个人。
帝国皇子，声名狼藉的罪人，深谋远虑的阴谋家，可敬的盟友，可怕的敌人，狡猾迷人的Omega……
残忍的背叛者。
这个男人变幻多端，不可捉摸，宛如藏在雾里的妖魔，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诱人踏进死亡的深渊。
傅霄冷静地问：“为什么？”
他并不震惊，只是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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