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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你呢？”
安鹤笙不答反问道，“刚才你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十字印痕。
你手上有什么？”
封文漪还抱着朱虹怜，便将从她手臂下方穿过的右手往前伸了伸，朝安鹤笙摊开了手掌。
安鹤笙惊讶地发现，在他掌心正中，有一个十字型的烙印，宛如圣子受难的圣痕。
“这是怎么弄的？”
安鹤笙用指尖沿着封文漪掌心的疤痕轻轻描摹。
轻柔的痒意在手心里荡开，带着冰冷的温度钻进了封文漪的皮肤和血管。
他的指尖克制不住地弹动了一下。
“被烧热的十字架烙刻上去的。”
封文漪淡淡地说，“是一种惩罚和警告。”
安鹤笙抬头看了看神父坚定而忧伤的眼睛。
那里面有力量，也有痛苦。
很美味。
他什么也没问，从兜里掏出刚才在地上拾起的手套，帮封文漪戴在手上。
少年手指修长，泛着冷冷的白。
低垂的眉眼格外乌黑。
他脸上寡淡的神情，和身上孤独的气质，让人想到被遗忘在冬日末尾的雪孩子。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封文漪看向那些苍白的指尖，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温度。
安鹤笙开玩笑似的说：“我体温低。”
封文漪一针见血道：“是不是跟你的灵媒体质有关？”
安鹤笙一言不发地瞥了封文漪一眼。
封文漪道：“如果我还看不出你是个灵媒，那未免太迟钝了。”
神父当然不会迟钝。
正是他们那柔软的敏感让他们如此美味诱人。
“要看吗，”
安鹤笙摸向自己脸上的眼罩，指尖压在那层薄薄的布料边缘，“我的眼睛。”
要来吗，我的世界。
加入我和我的伙伴，成为这场畸形秀的一员。
封文漪盯着少年的眼罩，后颈传来冰冷的触感，仿佛恐惧扼住了他的脖子。
纵使他严肃的面孔没有泛起波澜，却逃不过鬼魅的嗅觉。
安鹤笙吸食了神父内心涌出的不安，心底发出一声恶劣的笑声，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淡漠。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灵媒。”
他放下手，躲开封文漪的视线，像在透露一个不愿让人知晓的秘密般悄声说，“我舅舅说，因为我是天生的坏种，所以才会看见那些坏东西。
神父，我这样的人……”
他的目光转回封文漪，声音又轻了几分：“能进教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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