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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能想到的事，绯雪不信晏泠会想不到。
无论怎么看，晏泠都是在借机除掉林清月，或许是晏泠认为林清月是庆王宋路派来的眼线吧！
不过绯雪不觉得林清月有做眼线的本事。
总而言之，晏泠惩处林清月，不会是为了他。
这一点，绯雪拎的清。
“我本就是罪奴，没资格恨别人。”
沉默良久，绯雪这样回答道。
即便要恨，也不该是恨林清月。
“哦？”
晏泠挑了挑眉，双臂抱胸，“你可知，你的妇人之仁坏了本王的计划。”
“我知道。”
绯雪如实作答。
按照计划，林清月应该被充为军妓，晏泠身边不再有庆王的人，并且由于是林清月自身的过错，庆王那里晏泠不仅无错，情理上还是庆王亏欠了晏泠。
然而这一切，都因绯雪的出现而搁浅。
“既然你这么诚实，那本王问你，要如何赔偿本王？”
总觉得前面那些话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的，绯雪薄唇紧抿，片刻，又死心地叹了口气。
“我只是区区罪奴，王爷想要我怎么做，我照办便是。”
弯下腰弓着背，绯雪朝晏泠拱拱手。
“那就跪下吧！”
晏泠发号施令。
绯雪从命，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结果刚跪下来就听到晏泠发笑:“不是这么跪。”
晏泠的笑声给了绯雪不祥的预感，只见晏泠岔开双腿，眼帘低垂，用眼神示意绯雪。
一瞬间，绯雪感到急火攻心，血液倒流。
他明白了晏泠的意思。
藏于狐氅下的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起阵阵青白。
绯雪无声做了个深呼吸，跪着向前走，来到了晏泠的两腿之间。
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天真地以为晏泠不再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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