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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人群，陈觅带严豫川一路往内部赶去。
时间越发接近零点，场地内的人数格外多，人群的情绪也分外高涨，欢呼声就没有断过。
路上许多人面带惊讶地和陈觅或打招呼或拥抱，陈觅一律笑眯眯地回应。
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交际圈多少会有点被冷落。
但陈觅不厌其烦的介绍，以及紧攥到微微汗湿的手神奇地打消了这点。
严豫川发现自己竟然不怎么排斥。
偏粉紫的灯光打在舞台上，有人抱着吉他唱了一首很动人的情歌，台下全是轻轻跟和。
陈觅绕到舞台侧面的准备区域，瞅准时机使劲拍了拍一个带着帽子的吉他手，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严豫川见过的脸。
是前几天拼过桌的寸头男，也是陈觅曾经的乐队成员。
寸头挑眉看了陈觅一眼：“稀客啊，不是说有事情不来了吗？”
陈觅从他身上自然而然地薅了几个饰品下来：“那个饭吃的，太无聊了，实在呆不住了。”
“诶！
诶！
祖宗啊！
别薅了！”
拽到最后两个戒指，寸头男赶紧护住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东西：“再拽我都要没有了！”
“行吧。”
陈觅抛了抛手上刚打劫来的战利品，“小爷我大发慈悲，给你留点。”
“我还得谢谢您不成？”
陈觅理直气壮：“那不然呢？”
又转头回来看严豫川：“哥，要不要上去唱首歌玩玩？”
“不要看这个场地人多，其实我们包场了。”
他笑了下，“大部分都是认识的自己人。”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个酒鬼喝多了，冲上舞台五音不全地狼嚎两句，引来一片哄笑。
“基本都是朋友带朋友来，然后几个熟识的乐队拼了个盘，我给你伴奏，上去玩玩喜欢的乐器？”
陈觅依稀记得，严豫川几个房子里都是有钢琴的，他大概率是会弹的。
严豫川注视陈觅两秒，然后摇了摇头。
也许放在大学时期，他真的会想要尝试一下。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摸清楚了自己的喜好。
不擅长、不合适就是真的不合适，不过，不妨碍他在台下支持在台上发光的陈觅。
也许人就是会喜欢和自己相反类型的人，就是会发自内心地向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陈觅也知道严豫川不是跟他客气，没有勉强他，而是又小声和寸头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两句，再把严豫川领到一个离舞台非常近的地方。
“那在台下等我一会吧，作为圣诞礼物的回礼，我送你一首歌怎么样？”
严豫川笑：“好。”
大概位置是谁特地给陈觅留的，过了好一阵子，旁边有人像发现了新大陆：“诶，陈觅今天带人来了。”
还没来得及骚动一番，灯光倏地暗下来。
全场交谈声渐渐小了下去，有一种被按下静音键的感觉。
黑暗里，陈觅偷偷摸摸又溜过来，小小声地和严豫川咬耳朵。
“哥，好久没上台了，好紧张，唱的不好不要笑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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