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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湄这厢正紧张,许问涯已经饮了一口酒,云湄还未反应过来,唇齿便被浓郁的醰粹之味给噙住了。
冰凉的酒液在二人交织的声息中渐次升温,却因云湄最初的反应不及,有几丝从嘴角流淌而下,滑入微敞的斜襟,冷冽的触觉令她惊惶受怕,感知被调到最大,她甚至能清楚获悉那几缕酒液在衣料内囊游走的轨迹,上好的经线纬丝为其所濡,经月轮一照,愈发显出鲜亮无双的颜色,所覆的肤腠之腻白亦体现无疑。
“郎君……”
云湄本便因缓育丸不间断的功效而体寒无比,当下只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想要及时拿巾子擦拭,双手却被许问涯分别按在了身侧两端,根本动弹不得。
听她发声,二人的呼吸短暂分离,许问涯头一次对这个称呼正面表示不满。
他捏着她的下颌问:“你该叫我什么?”
酒气四下熏然逸散,整个明画堂由内而外,俱都蒸腾在四溢的醇香之间。
这酒并不清,很容易教人耳热,云湄不过被浅浅渡了一口,便开始有些晕乎起来。
但听见此言,无论脑中如何发晕,她也始终坚持着不接话。
夫君本就不是她该叫的称谓。
云湄也时时刻刻有意避开这些过分亲昵的称呼,从未越界过。
许问涯盯了她半晌,见她咬唇不语,也并不着恼,反而只是轻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云湄见状暗道不妙,蓦地想起贵妃寿筵前一日,许问涯在明画堂干了些什么。
他在比照着避火秘戏图,学……
正晕晕沉沉地回想着,下一霎那只觉耳畔窸窣,更多的琳腴四处浇淋,密匝匝的紫毫已经攀上她的侧靥,沿着系在颈子上的厚实披肩慢慢靠近襟衽,轻扫先前由酽烈佳酿沄沄涉足过的疆土。
看起来像是好心为她擦拭,但云湄深知不是这样的。
“不劳烦郎君,我…我自己拿巾子搽就好了……”
云湄泛起惊栗,下意识想跑,双手拢紧披衣,身子及时撤了撤,却被他单手揽住后腰,轻而易举桎梏在桌案与他胸膛的方寸之间。
云湄有些气恼,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节制着的状态。
许问涯却不管不顾,今夜的他实在不同以往。
这份未知令云湄后知后觉感到抵触和害怕,双唇翕动着道:“絁巾就在那儿,还烦请郎君松开我,我自己来。
还有那干姜粥,再不喝,就彻底凉了,不能再热了。”
以酒为墨,毛锋饱沾,沿着轨迹画角描头。
他摒弃旁骛,潜心专注,情绪很是不对,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云湄敏锐感知到一种隐而不发的危机,幸而及时咬唇止住了声息,不再抗拒,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否则后果或恐不堪设想。
许问涯也没让她再有空当发声,又带着酒气覆上来,若即若离地轻轻吮着她的唇瓣,仍是重复那一个问题:“你该叫我什么?”
今晚的他实在颇怪,云湄不由回想近期的异象,脑子里指顾之间转过了千般念头,时而是长廊首尾的遥遥对望,时而又闪回那弈王幕僚的有意试探,心中隐约敲起鼓点,惴惴不安,可惜因渐次发挥效用的酒力而随着跟前的人沉沦,神思涣散,沾满酒液的毛尖飘游四至,他的为非作梗、固执不懈教云湄骨颤,当下的境况,实在不允许云湄多加深想。
便是这个模糊昏沉的瞬间,蓦地,云湄福至心灵,记起先前一直被忽略的念头——她遗落在湢室的贝笛!
那只贝笛,最好的后果,是被浣衣婆子装在旧衣篓子里,拿去浣洗了。
而最坏的结果……
云湄迎上许问涯明显带着探究的视线,他点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紧紧将她的身影框住,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曾放过。
这一霎那,云湄连呼吸都近乎停滞。
她害怕极了,怕伪面被撕碎,露出欺诈的底色。
但自乱阵脚是不可取的。
一只精致的贝笛,成为了女儿家爱不释手的玩意,不惜出入相携,这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她只是、只是怕元狸听到音波,会……
不,不能再无谓地设想了。
为保体面,也为了粉饰方才的出神,云湄只能不情不愿、遮遮掩掩地说出一句含混的:“夫君。”
有时因画法的离格儿,她的脾性再也按捺不住,突兀飏声唤了一句:“许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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