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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风转身扶住她。
“无妨。”
她勉强一笑,“只是这笛子……它想回应什么。”
果然,笛音未止,远处万民祠中央的主碑??刻着“仁义自民间起”
六字的玄晶巨石??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从中飞出一点幽蓝光芒,直扑玉笛而来,融入其中。
刹那间,笛身浮现古老纹路,竟是与《逆命书》同源的文字!
“这是……”
柳青霜惊呼。
“是初代浮屠军誓词。”
陆九渊认了出来,“传说当年顾老元帅率九死营起义时,每人割腕滴血盟誓,誓言被苏家先祖以秘术封存于第一块功德碑内,唯有至诚之人方可唤醒。”
顾尘风望着苏璃:“姑姑,是你用残魂激活了它?”
她点头:“我这些年游历天下,不只是为了压制《寒心诀》反噬。
我在寻找散落的‘心碑碎片’。
你们以为万民祠是新立,其实……它是重建。
早在三百年前,就有先贤试图以民愿抗衡天命,但失败了。
碑碎,人亡,史书抹去一切痕迹。”
“所以这次的成功,并非偶然?”
莫南从喃喃。
“是因为你。”
苏璃凝视顾尘风,“你五年如一日亲临灾地、废寝忘食讲学、甚至跪求粮商开仓赈灾……这些不是政绩,是真心。
正是这份真心,让沉睡的信念重新苏醒。”
就在此时,玉笛再次震颤,自动吹响一段旋律。
音波扩散,竟在空中凝聚成一幅虚影:一座倒悬于深渊之上的古城,城墙由白骨堆砌,城门悬挂千颗人头,中央高台上,站着一个背对众人的人影??身穿黑袍,右手持戟,左手握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顾尘风的脸!
“又是那个梦!”
柳青霜失声。
“不。”
顾尘风盯着画面,“这一次不同。
这不是预兆,是记忆。
我曾经……真的去过那里。”
他猛然想起幽冥血河中的细节:那黑袍人影并未说话,而是不断重复一个动作??将铜镜对准自己,然后撕开胸膛,取出一颗跳动的心脏,放入镜中。
而现在,他的左胸忽然传来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生长。
“不好!”
苏璃一把抓住他手腕,探其脉象,脸色瞬间惨白,“你的战魂之心……和那面铜镜共鸣了!
它在试图把你拉进‘命源回廊’??传说中连接所有命运转折点的通道!
一旦进入,你会看到无数个可能的自己,稍有动摇,就会被最黑暗的那个吞噬!”
“那就让我去看看。”
顾尘风却笑了,“既然他们想用我的恐惧对付我,那我就带着千万百姓的希望进去。”
说罢,他取下腰间佩刀,一刀划破掌心,鲜血洒向万民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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