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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花了一天时间，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忍了好久，还是在傍晚时分，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哥。”
陈书书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声线也比平时低沉。
“安顿好了？”
陈默问。
“嗯……”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像是在一个不太隔音的房间里，“哥，学校宿舍还在装修，我和秦瑶，就是我的室友，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
秦瑶。
陈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挺好的，两个人住也安全。”
陈默说，“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他听出妹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颤抖。
“没……没什么麻烦。”
陈书书立刻否认。
这种欲盖弥彰的语气，陈默太熟悉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
“晚饭吃了吗？”
“还没，秦瑶在做饭呢。”
“那丫头会做饭？”
“她做的可好吃了！”
陈书书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泼，“哥你不知道，她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一点……”
陈默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
电话那头，妹妹的倾诉欲似乎得到了满足，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书书。”
陈默忽然开口。
“嗯？”
“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像是警笛一样的背景音，若有若无。
陈默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心里藏不住事，尤其是在他面前。
过了十几秒，陈书书压抑着哭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哥……我们小区……”
她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害怕说出口。
“说。”
陈默只说了一个字。
“……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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