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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称为龙大人的男子脸上突然露出了恐惧，这一次，许沉霜似乎可以共享他的视野。
许沉霜眉心悄然浮现出一团火焰纹，瞳孔猛然跳动起来。
她又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个牙尖滴血的女孩，仿佛一只蹲据在时间阴影处的巨兽朝他张开了巨口。
那个血夜又回到了她面前，一排排的头颅悬吊在黑漆漆的屋檐之下，扭曲的毒液铺满了整个白玉阶，诅咒的低语缠绕着每个幸存的人，有些人为了逃开宁愿用铁签、火、箭柄扎进自己的耳中。
每个人都在疯狂地想要杀死自己，水淹、吞炭、毁眼、拔舌，而那伸手便可绞杀众人的邪祟坐在层层叠叠的躯体之上，笑嘻嘻地舔舐着滴血的盛宴。
“麒麟五，杀了许夜，杀了许夜！”
然而那覆盖着面具的男子根本不敢提刀，他的整个手都在发着抖。
许沉霜曾经见过一次的许夜点着麒麟五的手：“哎呀，常端鸣，你可真差呀。
一条狗似的，杀你都费劲。”
常端鸣的情绪突然分外激烈起来，许沉霜的意识从那些过往的画面中被拉了出来。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还能活着，你怎么还不肯死！”
常端鸣的大叫中包含着恐惧，甚至还有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哀求：“不可能的，你怎么能找到我，不应该的！”
“不行，不尽玉是我的，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带走！”
不尽玉！
许沉霜眸光微暗，果然她猜的没错，小七当时在鬼齿沙丘看到的宝光居然是不尽玉！
正是《玄门秘典》中记载的奇物之一，常端鸣的记忆中与许夜也有牵扯，那这块不尽玉的线索，难道是从许夜那边得来的吗？
“真可怜，”
许沉霜调整着法术，指一指跪在地上的老响：“把手下一个个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就为了个沙阵。”
“你们……”
常端鸣脸色惨白：“你们已经知道沙阵的事情。”
“你不就是要用沙阵，来镇压不尽玉发出的宝光吗？”
许沉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们的打算。
原本跪在地上的老响抬起木然的面孔，空洞的眼神中逐渐凝聚出情绪，他看着眉心火焰蔓延的许沉霜，看着许沉霜身后飘出的两只绿眼骷髅，正“咯吱咯吱”
不停地说着什么向他靠近。
“咯吱咯吱”
……“咕叽咕叽”
……他们在说什么？
“父亲……哥哥们都是你杀的，你为什么……你！”
“孩子，不要怕，父亲很快就来陪你。”
海水卷边纹样的扣箭指环烙在他的手背，灼的他撕心裂肺，那条蝎尾鞭打的他仓皇逃出躯壳，不得已附在并不完美的替偃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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